要多對稱的愛相互犧牲
才算獲得完整
—shx
これから先私と自分に流浪する

【铁虫】花吐症(下)

就想反复看下去~~

孤倚:

·不确定甜了没有系列


·发刀顺手产糖困难症专业户


·可能有个番外【大概】吧


























“我早就说过,Tony,你会后悔的。”


女特工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后者正把脸深深埋进掌心里。那双曾经扛起过一整个联盟的肩膀,此刻已经塌下去耸动着。


对复仇者而言,这场战斗几乎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当他们解决完匆匆赶过来会和的时候,却只看见男人抱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平日里叽叽喳喳说个不休的男孩此刻安安静静地被他搂在怀里,手臂垂落下去,看起来几乎已经没有了生机。


而男人的脸色颓然,一道血痕从他的鼻梁上划过,指骨的关节处全是长长短短或轻或重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徒手搬开砖块碎石一类的东西的时候划开的。


那个十几天前还在媒体面前意气风发即将新婚的Tony·Stark,看起来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我得带他去医院。”


男人睁大眼睛,似乎有些茫然,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Tony,你看起来很……”


“Tony?”


……


男人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目光一直落在怀里的男孩身上。


身后的众人看着他走向救护车,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孩子放下来的模样,仿佛抱着的是个易碎的宝贝,又像是个生怕被旁人惊醒的美梦。






花吐症。


谁都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成天欢闹不休的男孩,竟然会得这种病。


“发病时间大约在十天前。”


医生拿着手里的资料给复仇者们解释,没两句就被旁边那个男人的眼神看得手脚直哆嗦,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他的,他的伤其实并不那么严重。确实断了几根肋骨,但是……”白大褂医生小心翼翼地转过头,“但是他的恢复能力非常强,强得甚至有些……奇怪,所以如果好好休息应该没什么大碍。”


“但是花吐……这种,积郁于心已久才会引发的东西,与身体机能的恢复实在没什么关系……”


“至多五天。如果不能找到……”


“Tony?!”


女特工的惊呼引得众人都望过来。


“嘿,我觉得你需要坐一下……”


面色颓然的男人被按到一把椅子上。颤栗从牙齿开始蔓延到全身,他慢慢低下头去,不知是谁嘶哑的低泣声萦绕在他耳畔。


“But who……”


“How could that be possible?”


……


纷纷的议论低语声里,女人的叹息落在他耳畔。


“Tony,I have told you.”






手术室里,紧张的抢救仍在进行。


冰冷的满是白色的房间里,那个男孩双眼紧阖,全身缠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


他肯定很不舒服。


男人想着,他爱动爱闹的kid,肯定最不喜欢这些冷冰冰地牵缚住他手脚的东西了。


他死死地盯着玻璃后面正在发生的一切。仿佛下一秒这个孩子就会从病床上坐起来,笑着扑过来叫他Mr. Stark。


那个时候他一定要带他回家。然后抱紧这个孩子,告诉他自己真的被他吓坏了。


如果男孩真的想听,他可以把之前不敢说出口的那些话一句一句念给他听。之后的每一天都对他说一遍——反正他们还有那么久的年岁可以一起度过。


只是他一定一定不可以再这样吓他了……






女特工紧紧地抿起了嘴。


她的目光落在抢救室里的仪器上。那上面正显示着关于那个男孩生命体征的数据,可似乎无论医生们如何努力,那些曲线都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平缓,看不出半点生命力的波动。


——而此刻那个似乎已经倦极,倚着座椅微微阖着眼睛的男人,对此还一无所知。


女人紧张地往前走了几步,确认自己发出的声音还不足以将那个男人惊醒。她牢牢地望着那个手术台上看起来瘦弱不堪的男孩。


Come on kid,别这样对他……


“What's up?”


女人的脊背不由自主地僵了僵,似是不敢回头看那个男人的神情。


然后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Is he……”


男人猛然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然后被面前的人回身一把按了回去。


“No,not yet. ”


女人的手一颤不颤地抓着他的肩,声音听起来依旧冷静。


“Calm down,Tony.  Calm down.”


巨大情感冲击下的男人正竭力地喘息,断断续续地发出不知是哭泣还是哑着嗓子的低吼,痉挛着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Calm down now.  We may still have a chance.”


回过头看了看抢救室里正低头私语的医生,女人俯下身,在那个几乎崩溃的男人耳边低声说道:


“Your kid needs you.”


——“That's the only way.”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缠绕他每节骨骼、蔓延在每寸血肉的疼痛终于消失了。


耳边掠过呼呼的风声,像是在急速地坠落。然后男孩落进了一片黑暗的宁静里。


没有痛苦,没有阳光。但也不是冷得刺骨——只是那种麻木的感觉一点一点漫上来,一步步攻城夺地,直到男孩渐渐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气。


他慢慢失掉了对自己身体的感应和掌控感。只有残存的一点意识游荡着不愿离去。


所以,大概就像是睡了一觉吧?只是这一次,他不会醒来了。


不能再对着May说早安,也不能打开门就看到Mr. Stark坐在那里——


其实,如果他真的有机会把那最后一句话说完,会是什么呢?


Mr. Stark, I ……






像是羽毛一样轻柔的吻落在男孩的前额和眉心。


搔得他略微有些痒痒的——但他莫名觉得很舒服。


他太冷了。失血过多使得男孩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冰凉的。但那些吻却都是温暖的,带着某种熟悉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拢。


这太奇怪了——他确定没有人这样吻过他。可是随着那个吻渐渐滑下他的鼻梁,他内心的悸动却越来越明显。


他似乎渴望这个吻太久太久了。内心克制不住的叫嚣几乎破体而出,随之而来却是满满的酸涩。


他想哭。


然后那个吻落在了他的唇角。带着某种苦涩甚至绝望的意味,却又无比地温柔和贪恋。


男孩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滑过鬓角,落在枕畔。


那种他在刚刚倒下去的时候就感到的微弱联系,此刻似乎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根飘摇的丝线,正试图向他延展过来。他不知道它的另一头系在哪里,也不知道它会将他带向何方。


但他还是慢慢伸出了手,任由它温柔地缠绕上自己的手臂和肩头,将自己带回另一个世界里。






“Hey——kid,这个不能拔。”


熟悉的声音让男孩的动作停滞了半秒。


男人趁机握住他微凉的手指,把它们从那些缠绕着男孩的管子上挪开。


Mr. Stark?


男孩怔怔地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一会儿。依旧是他熟悉的焦糖色,可是男人眼眶下的淤青和有些拉碴的胡茬却显得他异常的疲惫和憔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望了望四周明显是属于医院病房里的装饰,然后Peter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心下猛地“咯噔”一声。


男人依旧握着他的手没放开,看着男孩把脸扭向一边时候的神情,苍白的脸色里似乎混杂着几丝惊恐。


——就连那只手的温度都好像愈发冰凉了。


男人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换了个姿势,小心翼翼地把男孩的手包裹进他的掌心里。


男孩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似乎震了震,却也没有想要挣脱的意味。


“Kid。”


Tony低下头,深吸一口气,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灼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摇摇欲坠。Stark家的男人从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情,不是吗?如果他知道,如果他早点说出来,一切本不必变成这个样子……


“I'm sorry.”


男人的嗓音微颤着,半晌也只挤出这样一句话来。


“……really,really sorry.”


男孩的手指蜷缩在他掌心,指尖触到的地方已经没有了金属坚硬的触感。


Peter惊讶地垂下头,发现男人无名指上的那枚订婚戒指已经不见了。


“在门口的垃圾桶里。”


男人低声说道。


“……什么?”


男孩似乎还没有太多的力气。太久没说话了,声音也还微微哑着。


男人有些局促地垂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抬起头来看着他。


“订婚取消了。”


“……”


男孩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随即被胸前还没愈合的伤口痛得直冒冷汗。


“Hey!”


男人有些慌乱地托住那个正呛得咳嗽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让他躺回枕头上。


“You good?”


虽说这个孩子的伤口应该愈合得不错,可他就是莫名地心慌,生怕再一眨眼又会是那天一样的场景。


他究竟是有多自负才会毫无察觉。他自以为一切无虞,却差一点点就要永远失去这个孩子。


男孩的疼痛大概还没有完全过去,小心地吸着气,一边依旧睁大眼睛望着他。


“Ok……”男人叹了口气,“Here.”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男孩额前。


“Do you still remember it?”


——男人的胡茬戳得他痒痒的。


急促的呼吸里染上酸涩的味道。


那个吻一路向下滑到他的眉心,点去他眼角的泪水,然后顺着脸颊落到他的唇畔。


男孩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And here.”


男人伸手替男孩揩去那些泪珠,然后慢慢贴住了男孩的唇瓣。


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但是一旁的监测仪再次疯狂地尖叫起来——不过这一次,很明显,是因为数据实在太高了。


男孩的脸涨得通红,连耳尖都透出粉色来。


——不过好歹不是之前那种病态的白色了。男人还是很满意。


“不用不好意思,kid。”Tony直起身来,“如果Friday在,一定也会提醒我,作为老年人不适合现在这样心率过高的状态。”


“别再吓我了,kid。”


男人刚刚亮起来一点的神色又黯淡下去,他俯过身隔着那些冰冷的插管,想要把男孩抱进怀里。


“快点好起来,我才能拔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你回家。”






男孩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


异于常人的体质使得他没过两天就拔掉了所有的监测仪器。Tony几乎天天都在医院陪着他——男孩花吐症濒死、而他丢掉戒指之后,第二天回去了一趟,就召开发布会宣布婚约取消,身边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告诉May了吗?”


“没有。”男人摇摇头,顺手把一盘水果递过去,“我骗她说你要在我那里实习一段时间,暂时还不会回家。”


男孩默默松了口气。


“Kid。”


Peter抬起头,然后落进了一个怀抱里。


自从他能够坐起来之后,男人就特别喜欢抱他。把脸埋进男孩的肩窝里,往往抱着就不愿意撒手。


他想起某个渺远的日子。男孩就在他的车里,就在他身边。自己的手臂绕过男孩的身体,却只是为了打开车门。


那个时候男孩有些委屈地垂下头。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真正抱这个孩子,竟然是在那些残垣断壁和纷飞的火焰间,竟然是在他几乎就要离自己而去的时候。


他太害怕了。即便现在这个孩子能够安然无恙地坐在他面前,恐惧却依然会像藤蔓一样破土而出,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一个接一个的夜晚,他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身边却空无一人。冷汗打湿他的额角,几乎浸透他背后那一层薄薄的布料。


Tony·Stark是谁?亿万富翁,MIT的高材生,顶尖武器制造者——在世人的想象中,这样的人,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只要他愿意费心,大约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可其实呢,他富可敌国,却又一无所有。


他只剩下他了。这个kid,他的男孩。


“Peter。”


男人在他耳边闷声说道。


“我们回家吧。”


男孩点点头。然后感觉自己脖颈的位置,似乎有一小块布料被什么滚烫的液体沾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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